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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凯旋之战

第二十五章 凯旋之战

一些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毫无道理毫无预兆地就发生了,一场战斗甚至一场战争可能即将就要打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很多人都搞不明白,但战斗的准备是不能不做的。所有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参加战斗的人们立刻训练有素地行动了起来,不参加战斗的人们也有序地避难。

经历了前两天那场有惊无险的骚乱之后,这一天在奥勒霍兹的人们以为总算能够平静下来了,但是这个愿望没有被实现。也许前两天的那种情况算是天灾,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正因为这样灾祸到底降不降下来是不可预知的。但今天是不同的,事情很明确地发生了——一条从火龙山脉而来的火龙向着奥勒霍兹快速地飞近。

王国对火龙山脉有着强烈而严肃的警戒,因为火龙与人类现今交恶。火龙所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就个体来说是人族不能比拟的,对于这个世间的很多种族正同样如此,只有极少数的族类才拥有着匹敌的力量。虽然奥勒霍兹学院有着为成为火龙骑士而建造的原因,但也有着为监视在王国里存在着不被驯服的强大力量的火龙族的原因在内。

在清静的日子里,从奥勒霍兹也能时不时地会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火龙喷射出火焰的爆裂声。虽然今天的有一点吵闹,但也没有引起任何人们的重视。直到一道电光从火脉射向天空,在学院里的人们才察觉今天真的不一样。

就和前两天发现风暴的异常一样的匆忙慌张,但和那一次不同的是现在没有任何的时间让他们做好准备。从发现异常开始没有过去多久的时间,一只火龙已经从火龙山脉向奥勒霍兹飞来了。从现在与火龙族的关系判断,这会发展成为一次恶意的冲突。

也许只是一条火龙对于整个学院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巨大的危险,因为众多的魔法师以及优秀的战士来说,也不一定无法对抗,但这会是一场恶战吧。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等级的火龙,如果只是一般的下位的火龙还好,在力量方面要弱得多。在火龙之中有着一些强大的高位者,无论体型还是能力都强大得多,对抗起来就很困难了。最强的当然是火龙王,但如果是以火龙王这一个体为对手,那么差不多等于和整个火龙族挑起了战争。王国与火龙之间的战争,那将会是举国之战,甚至是灭国之战。

奥勒霍兹城的士兵们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在这座小城市里驻扎着重兵也正是为了此时此刻。训练有素的他们并没有受到前两天的意外事件多少影响,在城墙上架起的巨大的弩弓准备着两米长左右的利箭。这种弩弓利箭需要好几个士兵一起操作,射程极远且威力巨大,专门用于攻击巨大身躯的敌人,即使是巨人也能轻易地穿透身体。当然,在奥勒霍兹并没有巨人族的领地,也没有强大的魔兽入侵,这理所当然的是为了对抗飞翔于天空中的火龙了。即使是这样的弩箭,也不能完全地击杀火龙,一为火龙拥有防御出众的坚硬鳞甲,二为火龙往往高居天空而战。对于任何天空中的敌人都是非常棘手,无论对手的实力如此,如果自己的攻击无法触及也将无法战胜。至今人类还没有破解长时间稳定飞行魔法的秘密,低空的飞行魔法并不稳定,行动的方式更像是滑行,不可能用于高空作战。所以对付飞翔的敌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击落他们,从而取得最基本平等的战斗。

相比于奥勒霍兹城的战士们,于奥勒霍兹学院的教师就没有这么充分了。当然,奥勒霍兹学院是学术机构,即使里面拥有着众多出色的魔法师和战士,也并没有完全的义务参加战斗。这样看来,即使是教师学生们都避难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并非如此,也许他们肩负着比士兵更重的责任,因为他们是对抗火龙必不可少的战斗力。无论如何,能做的其他事情几乎没有,在奥勒霍兹学院的教师们连聚在一起交流的时间都没有。总之,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当然,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这场战斗只是“可能”会发生而已。对于火龙入侵奥勒霍兹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很多时候都没有发展成为战斗的局面。虽然现在火龙与人类关系不好,但火龙倒是没有闲到随意攻击人类的集居地,说到底那层关系还没有到达憎恶的程度。对于火龙的入侵,奥勒霍兹一方主要是防御以及驱逐,最好就是能够不发生战斗就结束,因为在这一点上人类是恐惧的,不单是恐惧火龙自身强大的力量,也恐惧着一不小心把“战斗”发展成为“战争”。

奥勒霍兹学院拉响的警报,城市里也拉响的警报,发出的是最高级别也正是随时发生大破坏灾难级别的警报。一般的火龙事件并不会到达这种程度,从之前的极光预兆中已经察觉,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质疑。从察觉火龙飞来到预测到达的时间,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短时间,那一定是高位的火龙,而且目的非常明确地靠近奥勒霍兹。防御攻击的魔法阵再次展开了,高位的魔法师们拿起了自己的法杖,战士们手据着长剑。还没有到让自己慌张的状况,这还只是“可能”会发生的战斗,也有“可能”只是有惊无险的骚乱。

很快地,一条巨大的火龙就已经在奥勒霍兹的上空飞翔盘旋,那是最上位的火龙,单从身躯上就能看出非凡的力量。十多位杰出的魔法师一起发动的防御魔法阵,完美地覆盖了整个学院。也许这样巨大的防护罩并不算坚固,但这之下还有着更小一些但也更加坚固的第二层防护罩,学院里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第二层的防护罩之下,这也正是前两天一样的情况。第一层只为驱逐防御所用,第二层才算是真正的战斗防御,所以两者相比较之下有着明显的强度差别。

但见那条火龙在开始的时候没有攻击的想法,只是静静地转了一圈。在奥勒霍兹城里有着十多架弩弓,也同样有着魔法部队的防御,倒没有比奥勒霍兹学院更担心。一直这样安静地飞翔就会折返的情况也曾经发生过,所以大家都几乎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能自己先行攻击。

结果这样幸运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在火龙再次回到奥勒霍兹学院的上空时,它的口里喷射出了一束火焰,轻易地就把学院上空的第一层防御罩破坏了。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场战斗已经变成了极有可能发生了。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先把火龙击落在地面,再由魔法师和战士组成的队伍配合攻击而已。

因为第二层防御罩的坚固,不是一般的火焰攻击能够突破的,长距离的火焰减弱了威力就更加不可能成功,所以火龙为了突破会降低高度攻击,也许也会考虑到减少消耗而改用肉体攻击。这样的时候正是学院攻击的好机会,在学院之中也存在着弩弓,魔法师们配合使用远程的攻击魔法,很大机会能够击落低空的火龙,只要火龙落到防御罩外的地面上,真正的战斗就会开始了。

原先的计划就是这样的,火龙如愿地飞了下来,没有再使用火焰攻击,而是准备用上爪子。在快要接触到防御罩的时候,弩弓的利箭射了出去,魔法的攻击也同时配合着一起发动了。就在攻击将要击中的时候,火龙猛地抖动了一下双翼,一阵剧烈的飓风随即卷起,像是把火龙的身体包围起来一样防御住了所有的攻击。

从来没有听到过拥有着这样技能的火龙,虽然同属于飞行种,但使用出来的风壁这类能力的应该是暴风龙吧。无论如何,事实摆在眼前,火龙完好无损地到达了防御罩的边缘。它用着自己下足的双爪接触防御罩,只听到“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什么不可视的东西在半空中像玻璃破裂一样被破坏粉碎了。

本以为异常坚固的防御罩被轻易地打破,所有人都震惊了。那已经毫无疑问可以确认是最上位龙种了,而且力量强大到前所未见的地步。在不少的人心里产生一丝的犹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什么也不做是不行的,但还是照常继续攻击吗?无法估量实力的火龙,也不是说不可战胜,但伤亡一定比预想的还要严重,而且已经入侵到了避难区域,大战斗之下一定要影响到还躲藏起来的学生们。

在这短暂的迟疑中,那只火龙却在破坏防御罩后没有再采取攻击的行为,而是平静地降落到了众人躲避出来的一片空地上。这头庞然大物,二十多米身高,三十多米的身长,全身覆盖着火红的鳞甲,无坚不摧的锐利爪牙,无一不表明了它正为这世间一切生物的上位王者。现在能够看得出这头火龙身经百战,身上还残留着不久前发生过战斗的痕迹,身体也有些疲惫的样子,但依然能够防住众人的攻击以及轻易突破防御罩。对于它身上新产生的战斗痕迹,让人想到了不久前火龙山脉发生的战斗,火焰的轰鸣声以及那异常雷光的贯穿天空,都一一以它相关,也许也正是引起它入侵到学院中心的原因吧。

因为火龙没有攻击过来,学院的人们也暂时警惕着。因为是知性的龙种,那么大概能够对话解决吧。这样的考虑也早做过,但因为以往的经验表明入侵的火龙并不屑于与人类交谈,从一开始就发展成战斗,所以这边也不得不提前防御攻击。由一个人作为代表来交涉吧,了解现在的异常,避免战斗的发生。这里大概得由德高望重的学院长来做代表吧,魔法学院的学院长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却依然是王国里最优秀强大的魔法师,曾经的历险传说中的魔法师韦恩·戴尔。由他所使用出来的大魔法,据说可以匹敌龙族的吐息,位于魔法学院的一大原因也为平衡人类与火龙之间的力量差距。当然,已经到了学院之中了,大破坏的魔法是得避免使用的。作为这次异常情况最高指挥,戴尔拄立着法杖向火龙走近。

那头火龙抬起着高高的脑袋,锐利的双眼俯视着周围警惕着自己的人类。从它现在的态度能够看出并没有抱有敌意,但人们还是没有轻易地靠近它的身边。对话无法进行下去,难道得吼叫着喊话吗?在火龙的心中产生了一些的困惑。正在此时,一名老魔法师向它靠近了过来。火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魔法师的身上,等待着他再靠近一些,有一些事情得告诉他。

“尊敬的火龙啊,今天你有什么目的来到了人类的居所?”

“人类的魔法师啊,我到来是为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看上去六十多岁但依然健壮的战士奔跑了过来。一开始的时候,这名老战士离得火龙降落的位置有着一段比较长的距离,但他与其他在另处防御的人们一起集中了起来。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头火龙,即使火龙就外表来说大体相似,但还是有着不少相异的特征的。眼前的这头火龙先不说别的,眼部的一道长长的伤疤,就已经是它最大的特征了。

“奥格斯格……是奥格斯格……反抗的火龙奥格斯格……”

老战士一边跑来一边呼叫着,从他的神情上已然看不出敌意,倒不如说有着一份喜悦。在奥勒霍兹学院的人们无一不认识他大卫·路易斯,他为剑术学院的泰山北斗,退役下来的王国骑士团团长,和韦恩·戴尔在魔法学院同样地位的剑术学院长。他是一名无比出名的骑士,至今还为全国的士兵们尊敬着。说到他一眼认出奥格斯格,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在这里及至整个王国唯有他与奥格斯格有着一段因缘。在他还年轻的时候,三次到达火龙山脉想挑战成为火龙骑士,但都失败了。并不是说他没有那个实力,而是他遇上了奥格斯格。路易斯如果选择下等火龙为坐骑,早就已经成了王国最年轻的火龙骑士了,但那时异常优秀的他在一帆风顺的道路中偏偏执着于最高难度,然后失败了。火龙奥格斯格的考验为最困难的,因为当时的奥格斯格为那时代火龙族的火龙王。路易斯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先后七次挑战,都被奥格斯格所否定,直到突然崛起的火龙克劳德拉丁取代了奥格斯格成为新的火龙王才停止了挑战。

“……奥格斯格?”

“竟然是奥格斯格!”

人们回响起了这样带着震惊的声音。

反抗的火龙奥格斯格是非常出名的,前一代的火龙王在失败之后依然不断地战斗着,在被现在火龙王奥勒霍兹所统治的火龙族里算是没有对人类抱有敌意的少数者。但奥格斯格也并没有对人类抱有好感,所以极少出现在人类面前,认不出它也当然。

奥格斯格注视着已经跑到了面前站在老魔法师身边的老战士,稍做了思考后开口说道:

“人类短暂的寿命,岁月的变迁使外貌变化多么大啊。但我还能认出你,你是曾经执意挑战我的人类大卫·路易斯。”

“是的,是我!……奥格斯格,作为反抗者的你,为什么离开火龙山脉到来了这里?”

奥格斯格抖动了一下身体,从翅膀处滑落下来一个细小的身影,在火龙高大的背部跳落到地面也依然稳健地站立着。那是一名少女,甚至在这些年长的大人面前可以说是一个孩子,身穿着奥勒霍兹学院的实习骑士制服。

“今天我来是为了送她回来的。”

远方观望的其中的一名女战士首先发现了她的身份,那正是她的学生茉莉·冈萨雷斯。

“……茉莉!”

其他人听到叫声后,也差不多时候发现了。茉莉·冈萨雷斯,奥勒霍兹的剑术学院里的天才少女,在场的大部人都听说过她,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当然,并不是没有任何人理解现状。就在前不久得到的消息,有一名奥勒霍兹学院的女学生强行闯过了对火龙山脉的道路。为了不让人类靠近火龙领地,王国在通往山脉的各条道路上设了关卡,而奥勒霍兹所设的关卡也存在。事实上,奥勒霍兹因为是最靠近火龙山脉的城市,所以设置的关卡也是最大的,有着十多名的士兵把守着。并不是说士兵们玩忽职守让茉莉过去了,只是在那个时候奔马驰骋而来的女孩子,以风驰电掣的迅速停都不停地强闯,因此有一个士兵甚至打算用长枪攻击冲刺而来的马匹使其停下,但是茉莉当即拔起配剑轻易地把枪头砍断了。谁又能猜想得到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竟然是骑术甚至剑术的高手,即使茉莉被逼下马与那十多名士兵战斗,也能取胜继续前进吧。总之,因为茉莉的强闯而让学院的一部分高层得知了这个事态,只是没有来得及处理就发生了火龙山脉的异状,之后更是观测到火龙的来袭等种种事情。

“茉莉·冈萨雷斯,原来是你闯进了火龙山脉!”

路易斯立刻走近到茉莉的身边,带着一丝责备说道。他当然知晓这个孩子,因为茉莉的成长早已是百年难得一见,超越了年轻时的他,所以对她也极其重视。

“……对不起,路易斯学院长……”

茉莉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有着恍惚,虽然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少了一份自信。路易斯想着,这也是当然的,大概是因为失败而受到打击了吧。现阶段火龙与人类交恶,即使那些拥有着成为火龙骑士实力的战士,想要对任何一头火龙挑战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之上有着火龙王克劳德拉丁,即使是想得到最低等的火龙认可,也得通过克劳德拉丁那一关啊。

“……好了,人没事就行。”

路易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戴尔的求请,他决定原谅了这个平常就异常优秀懂事的孩子。

“一般来说,你那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那么是奥格斯格你救下她的吗?”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路易斯猜想着奥格斯格在火龙山脉为了救助茉莉而发生了战斗,这也解释了之前在火龙山脉所出现的异常。

“……嗯……虽然不尽然,但差不多是这样吧。”

“非常感谢你,我之后会好好地管教好这个孩子,不会让她再做出这样的傻事了。”

路易斯弯身表现谢意,奥格斯格就点点头说道。

“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让她更进一步成长的……就三年的时间吧,茉莉你再留在这里三年,等到那时练就可以驾驭我的力量,我就真正地承认你是我的骑士吧。”

在奥格斯格对茉莉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当事人只是静静地看向巨大的火龙点了点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奥格斯格承认茉莉为自己的骑士?火龙骑士?说起来,火龙不是和人类交恶着吗?……难道那是因为奥格斯格为火龙族反抗者吗?

“……奥格斯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格斯格就挺直那威严的身体,以一种正气凛然的态度说道:

“我及火龙奥格斯格,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击杀了前任火龙王克劳德拉丁,再次成为了新的火龙王,这名少女茉莉·冈萨雷斯,是我所认可的将在未来的几年后成为我的龙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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